【LBL无差】暮色
一位寿星，全圈吃粮
赠：染蓝依 @染蓝伊
祝我最帅气最可爱的倒影8.15生日快乐！
分级：PG-13
警告：可能有OOC和不负责任的私设。
其他：本人一个发刀专业户都写HE了还不多爱我一点（。
我从窗口看到
远处山颠日落的盛会。
有时一片太阳
像硬币在我手中燃烧。
为什么整个爱情突然降临
正当我悲伤，感到你在远方？
——巴勃罗·聂鲁达《我们甚至遗失了》
放学已经一小时了。学生大都回家休息，而偶有几个还三三两两停留在校园里等着家长。萨沙在处理完所有文件后也终于出了校门，有几个学生向他打了招呼，他也招呼回去。
一切一如往常。
萨沙习惯在身上带一把枪，当然还有JD的铝制酒壶。他不会告诉任何人他为什么要带着这些，他把一切和这有关的回忆连同巴迪这个名字打上标签扔进记忆的角落，并发誓永不打开这个箱子。
但现在他的枪不翼而飞。这是件令人恐惧的事情，因为很少有人可以在他毫无觉察的情况下摸走那把枪，他最信任的学生也不可以。因此那把精致的手枪的失踪就不得不和那件事——那些人们扯上那么一点干系。
“在找一把枪吗？”
背后传来轻快愉悦的男声，萨沙感觉这个声音极陌生又极熟悉，就像他曾经与这个声音的主人有过交集一样。
他操纵轮椅转过身去，看见里昂站在夕阳底下，手里拿着那把丢失的枪冲他扬起嘴角。
里昂。他几乎喊出声。他无法忘却这个名字。里昂依然穿着那件夹克衫，或者他的衣柜里有很多件一模一样的。里昂几乎一点没变。仿佛就在昨天，他还在梯子的上端朝萨沙伸出手。
萨沙顿住。他的记忆在一瞬间被重重地打回几年前。那个逃出生天的傍晚，夕阳也是这样在他的头顶燃烧着最后的光和热。疯狂而绝望的最后一点温暖染红了天际线和里昂灿烂的金发。他就这么仰视着里昂——连视角都未曾变过——的背影，彼时他把弹药耗尽的枪扔在一边，金属和石块敲击出脆弱的响声。暴君沉重的脚步是唯一的背景乐。萨沙的心脏在每次呼吸时剧烈地疼痛。他们除了一把小刀和一个干涸的喷泉外一无所有，他们毫无胜算。萨沙看着里昂几乎融入在火烧云里的剪影喊他先走，但里昂回答说他喜欢有人陪。萨沙的喉咙被梗住，甚至没有说出一句谢谢。每一秒都被拉得无限长，而萨沙在那时想到一个毫不恰当的比喻——美国人的身上沾着鲜血，手里握着刀枪，却像圣经里描述的天使。萨沙记得自己在脚步声变得密集而迫近时闭上眼睛，而时间不允许他再想太多。
里昂。他最后想。他们只认识了不到一天。
现在那个和他只认识了不到一天的人站在他面前，手里高举着他的枪就像举着某个光荣的战利品。CIA的打招呼方式果然与众不同。
萨沙突然觉得他也喜欢有人陪。
“巴迪，你在走神。”里昂毫不留情地打断他的回忆，并以快的难以置信的速度拆下弹夹再把手枪在手里抛了抛。“记得吗？这已经是个和平年代了。”
“如果这是和平年代，你还会来吗？”萨沙在心里翻了个白眼。里昂几乎是烂摊子、僵尸和死亡的代名词。
美国人一脸云淡风轻，事实上他在几乎所有时候都云淡风轻，仿佛眼前的死亡与他无关。“调查任务，伙计。没有暴君也没有舔食者，放轻松。”
很好，里昂在短短的一句话内把他贴在箱子上好几年的标签挨个地大声念了一遍，并顺便踹翻了那个箱子，使其中的内容物滚落一地。
看起来真像里昂·肯尼迪的一贯作风。
“而且，尊敬的科萨琴科老师——”里昂语调一转，萨沙几乎能看见他好看的蓝眼睛里溢满了得意。“我就不能特地来看你了？”
萨沙难得地沉默了几秒。“别喊我老师，也别喊我的姓。”他挑了个最不重要的点说了一句。“听起来很奇怪。”他补上。
说里昂是萨沙的拯救者毫不夸张，但萨沙也从来不对他说什么煽情的话。他总觉得他们短暂的相识承受不了这个。
在说完这句没头没脑的抱怨后萨沙看着里昂还带着旅程的疲惫的脸在眼前放大，萨沙看到里昂的脸上有一道浅浅的划痕。看来这个调查任务也没多么和平，萨沙想，但闭上嘴没有说出来。他不会也没有精力再参与进去，但他也许在某一天会花上一点时间祈祷里昂不要因公殉职。然后他感觉到里昂把枪放回了他的腰间的口袋里。萨沙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他们间的距离也许有点太近了。里昂的手撑在他轮椅的扶手上，发梢扫过萨沙的面颊。
“巴迪，我甚至有点嫉妒你的生活。”他说，附在萨沙耳边，吹起一股轻柔的气流。“但我留不下来，不然我还挺想做你的学生的。”萨沙不可避免地去联想这个场景，里昂在他读着前苏联文学的时候抱着胳膊站在教室的后门口，也许是一脸不耐烦地听着这些语句。这场景美好到不真实，萨沙忽然觉得自己不该想到这个。
“但没有关系，在日落之前我们还有很多时间不是吗？”
萨沙还未完全理解里昂最后的和他上扬的嘴角如出一辙的尾音，就被他突然吻住嘴唇。
这不是一次好的亲吻，从各种层面来说。萨沙甚至尝得到萦绕在里昂唇齿间无法驱散的硝烟味，一如那日的黄昏。他们像世界末日前一夜一样亲吻彼此，好像对方的嘴唇就是世间最后残存的温度。他们仿佛在弥补什么，又仿佛有什么在悄悄地建立。
萨沙清楚地知里昂会走，在某个电话打来的时候或在某个有繁星的夜晚。特工总有数不尽的任务，但他知道里昂还会再来看他，而这就足够了。
就算在十年后，萨沙都可以毫不犹豫的说：这是他经历的最长久也最浪漫的吻，而那个黄昏也是他所经历过最美的黄昏。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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